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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61章 做點洞房該做的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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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61章 做點洞房該做的事

是夜,寧王府。

孫嬤嬤沒料到二位主子參加個婚宴竟然拖到三更方回,就是聽壁角也不至於這麼晚吧?

難不成是七公主和駙馬幹柴烈火,情難自禁,一而再再而三,那這做哥哥嫂子的也不該聽完全套啊!

更沒料到的是,兩人大半夜了還要煮茶夜談,難不成是要分享一下聽洞房的心得嗎?倒像是這兩口子會幹出來的事。

孫嬤嬤滿腹疑竇,卻又不能問,只得按照吩咐去準備煮茶的茶葉和茶具。

陸夭經由之前的偷聽,已經完全精神了,幹脆直接跟著寧王去了書房,書房裏只有榻沒有床,也不容易犯困。

孫嬤嬤已經手腳麻利地準備好了茶具,正要識相退下卻被陸夭叫住了。

“嬤嬤是薛家的家生子兒,可還記得皇長子的生母?”

孫嬤嬤下意識看了眼寧王,見他不置可否,猜想夫妻二人可能是商量好的,於是也沒打算保留。

“不知王妃想問什麼?”

“她是個什麼樣的人?”陸夭想到剛剛聽到那番話,多少還有些餘震未消,“心地很純善?”

否則怎麼會把一個收養的孩子視如己出呢?

“表小姐確實是個好人。”孫嬤嬤微微瞇了眼,努力回憶著,“到底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,老奴那會兒已經跟著先皇後在宮裏,沒有打過太多交道,只知道,是老太君那邊千方百計選的人。”

這便說得通了,老太君自然深谙自家二姑娘的脾性,所以十有八九會找個性子和軟的陪嫁進宮,也好拿捏。

“那她家裏還有什麼人嗎?”

孫嬤嬤搖搖頭。

這也在意料之中,試想一下,但凡家裏父母健在,又怎會把好端端的女兒送去給人做陪嫁呢,哪怕是嫁入宮裏也一樣。

孫嬤嬤忽然想起什麼似的。

“若是奴婢沒有記錯,這位表小姐似乎還有個弟弟,只是很早便跟家裏鬧翻,不知所蹤。”

陸夭和寧

王對視一眼,從彼此眼中都看到些了然的神態。

“天色不早,嬤嬤去歇息吧。”陸夭開口將人遣走,“剩下這些,回頭讓丫頭們收拾。”

孫嬤嬤識趣離開,還把門貼心帶上了。

見人走了,陸夭立刻回頭看向寧王。

“今日那男子,會不會就是那位多年前走失的弟弟?”

“不會。”寧王將面前頭道茶倒掉,將第二泡推給陸夭,“你沒見他剛剛分茶之後,沒有洗茶就把頭道茶給了衛朗麼?”

陸夭略一思忖,便聽懂了寧王的弦外之音,她盤腿坐在榻上,瞄了眼杯裏的茶。

“薛老太君的母族原本也是望族,嫡系子弟自幼禮數規範,斷不會出這種紕漏。”

寧王端起茶來輕啜了口,然後沖書案對面的陸夭點點頭。

“那人身上傷痕累累,又少了條腿,應當是紅蓮教的人,早年先帝圍剿,必定是東躲西藏受了傷。”

“可謝朗怎麼會跟紅蓮教扯上關系呢?”

陸夭小口小口品著茶,腦子飛速轉動著,從兩人剛剛的談話來看,應該是舊相識,那男人甚至對謝朗的妹妹也頗為熟悉。

謝朗是撿來的,妹妹可能是跟後來那位富商生的,那麼啟獻帝真正的兒子呢?

是當初胎死腹中,還是流落民間不知所蹤?一系列問題在腦海中縈繞,但可以肯定的是,謝朗跟啟獻帝絕沒有半點關系。

“所以他才想娶琳瑯!”陸夭脫口而出,覺得這才是問題關鍵,“可他最後說的那句,要娶錢落葵,是什麼意思?”

寧王伸手執壺,將陸夭的杯子緩緩註滿。



他白日傷人一事,龍鱗衛必然不會隱瞞,皇帝又是個愛面子的人,就算司雲麓不追究,小七那性子若知道了,回門謝恩的時候怕是也要說幾句的。”

陸夭聞言抽抽嘴角道。

“他若是怕人非議,也不會縱子行兇。”越想越覺得生氣,她操心了兩世才促成的姻緣,差點就毀在這小子手裏了。

“今日我仔細瞧過,那釘子被磨去了棱角。”寧王越過茶壺裊裊水霧,中肯評價,“這事應該不是皇帝授意的。”

“沒有他在背後撐腰,謝朗怎會如此猖狂?”陸夭不屑地扯扯嘴角,但想了想還是不對勁,“成親一事,似乎是他自己提出來的,許是覺得自己理虧,所以不想再違拗親爹,畢竟這是他後宮立足的唯一靠山。”

寧王將目光轉向窗外愈發濃重的夜色,沒有說話。

“儲君之爭雖然暫時有了結果,但卻等於將寧王府當了靶子,各方勢力虎視眈眈,謝朗若是韜光養晦,私下通過結親的方式不動聲色拉攏朝臣,終將形成自己的勢力。”陸夭睨著他,“不過眼下既然知道了他是冒牌貨,咱們就可以抓住這件事,做做文章。”

眼下朝堂各方勢力並非涇渭分明,換句話說,今日還打著支持寧王旗號的,明日很可能就改弦更張,另謀靠山了。

護國將軍宋家,大學士府司家,還有禮部,儼然已經是寧王這頭的。可徐閣老和即將被提拔為工部尚書的錢森,很可能因為兒女姻緣轉投謝朗。

陸夭心底盤算著,寧王眉頭卻不動聲色蹙起,經歷了前一世的動蕩之後,陸小夭應該比誰都渴望安穩。

可眼下,卻又被迫卷入無休止的朝堂之爭,他內心愧疚一閃而過。

正待說些什麼,就見眼前端著茶杯的人兒眼前一亮。

“他不是要娶錢落葵嗎?那我們就助他一臂之力好了。”

寧王被她一

語點醒,是啊,只有站在最高的那個位置,才能確保陸小夭一世無憂。

他點點頭。

“你說,我來安排。”

就在寧王夫婦徹夜籌謀的時候,那廂司寇府邸,新婚夫婦正同榻而眠。

謝文茵睡到半夜,迷迷糊糊醒過來,還以為自己在聽音閣,下意識喊了聲。

“連翹,給我倒杯水。”

朦朧中感覺身側有動靜,她嚇了一跳,猛地睜開眼,就見司寇和衣而下,去桌上倒了杯水。

謝文茵那點記憶這才迅速回籠,是啊,今日是她的洞房花燭夜,怎麼就稀裏糊塗睡著了呢?

正懊惱著,就見司寇將水遞到她手裏,隨即又躺了上來。

謝文茵有些不好意思,兩人雖然自幼相識,熟稔有加,但同睡在一張床還是這麼多年頭一回。

她支支吾吾問道“現在什麼時辰了”

“快四更了。”司寇淡淡開口,新房裏光線搖曳,只有櫃上還點著一對兒臂粗的龍鳳花燭,襯托得氣氛愈發暧昧。

謝文茵“哦”了一聲,隨即不知道再接什麼了,她從沒想過,有一天自己和司雲麓之間竟然會有無話可說的時候。

可眼下這種境地,說什麼好像都很奇怪。

“你還困嗎?”司寇身上帶了點沐浴之後的香氣,那個皂角是她慣用的味道,聞來頗覺親切。

“睡了一覺,不困了。”謝文茵放松身體,平躺在床上,“你困嗎?”

司寇聞言失笑,是兩個人太過熟稔的關系?熟稔到連今晚是什麼日子都可以直接忽略了?

“我也不困。”

他忽然翻身壓在謝文茵身上,向來沈穩的氣息稍顯紊亂,在她耳畔一字一頓。

“既然都不困,那不如我們做點別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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